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闷了，想要出去走走。”
白蔲这才知道红莲意思。
想来，她是想带八角出去转转，但怕白十七不同意，这才打算借着白蔲的名义。女子正欲开口答复，却被对面妇人急急抢白。
“你身体可受得住？若是有什么不适，便让八角再等等，左右有团子陪她玩，也不至于太苦闷。”
听闻此话，女子眉心下意识轻蹙。
连团子都被白十七带来了千机宫，看来，她这次昏迷之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。
“能有什么不适，不过就是睡了太久罢了。”
她其实也想出去走走，理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心头烦乱的思绪。便应允了红莲的要求，与她一同定下出宫的些许事宜。
药楼白虎堂前石阶上。
赵隐一身红衣铺了几层，他坐在那里，怀里紧紧地抱着断裂成几截的人偶，目光空茫地望着远处，不知在想什么。那是白蔲冲出房门后，他一截一截地捡回来的。
董烟绯自山林训练矮人回来，就见到赵隐这幅模样，时间被拉远至六年前，记忆中那个苍白如纸的少年与面前红衣男子相互重叠，冰山美人眸中难得地有了一丝心疼。
她走过去，如六年前那般蹲在赵隐身前看他，却并不开口说话。
那时董烟绯还不是代任朱雀堂主，只偶尔会来药楼与如玉会面。赵隐刚来药楼时，那一身白衣上几乎染满了鲜血，十六岁的少年紧紧地抱着怀里呜呜哀叫的小狗倚靠着大树，苍白的面上嵌着一双空茫的眸子。
董烟绯记得清楚，是到药楼的第三个月，赵隐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。
去死，都去死。
空茫的双眸也因着这句话迸射出无边的恨意来。
董烟绯已经记不清赵隐当时是如何来的药楼，亦不知道当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但那迷茫空洞的眼神却不经意烙印在女子心间，以至于如今再见到他这副模样，她仍旧不知如何是好。
便只能蹲在身前看他，似要望进那空茫的黑洞里。
“阿白，阿白……”
赵隐将怀中人偶抱得更紧，朱唇张翕吐出两个字眼来。
董烟绯这才知道，赵隐又回复这个模样，竟是与白蔲有关。她拍了拍赵隐的手，语气轻柔引导他说下去。而那个面容精致的倾城男子只抬眸看她一眼，眼底就陡然窜出绯意。
“阿白，不信我了。”
此刻他好似又变成当年那个苍白少年，将所有的不相干一并抛去，心心念念的只有白蔲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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