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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“啊”的一声惊呼之后，又是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久了的皇帝贴身近侍马成一脸愕，另一个面容清矍的中年人则是茫然无措，一个盛药的银盅滚落在地。杨致鹰隼般犀利的目光，却像雷达一样锁定了斜躺在病榻上的皇帝。
原本胖大健硕的皇帝身形明显瘦了轮，眼窝深陷，目光呆滞，脸嘴歪斜，涎水流出。令杨致失望之极的是，皇帝对他的突然袭击没有任何反应，连眼睛都未眨得一下。乍一见到皇帝这般病中惨象，差点儿令杨致流下泪来：皇帝这是典型的重症中风，业已失去意识。能活到现在，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？难怪太子那般有恃无恐！
杨致忍不住两眼发潮，轻轻为皇帝擦去嘴角的涎水，在龙榻前颓然坐倒，失神的道：“皇上，臣杨致看你来了。”
马成跟着哽咽道：“飞虎侯，你可算是来了。皇上出了陵还一路念叨你呢……。哦，这是皇上点伴驾的胡太医。有两位太医昼夜轮侍，还有一位李太医在后帐暂歇。”
胡太医这下回过神来行礼参拜：“小人见过飞虎侯。”
“免礼。”杨致定了定神，死盯着马成看了晌问道：“马公公，皇上是怎么病倒的？你且仔细说来听听。”
马成让他盯背发凉，脖子不由自主的一缩：“皇上自驾亲征以来，晚间睡得深沉，胃口好。十二月二十五日出陵时，精神还颇为健旺。直到十一月三十日抵达庐州这日的清晨，才说感到晕眩不适。到这日进了晚膳后，正自边品茶一边批阅奏章，不知怎好好的却突然倒不起。两位太医衣不解带的全力诊治数日，皇上虽命暂已无碍，可就成了……现在这般模样。”
胡太医重又跪倒，哆嗦道：“请侯爷恕小人无能。”
“马公公，皇上的日常食起居是不是一直由你负？在皇上发病前后几日，太子有没有经手打理？之前有没有过问？你想清楚了回答，我不想再向别人印证。”
“是。……有的。太子十分心细，自皇上御驾亲征以来，诸多侍驾琐事都是亲自过问一手安排。期间还曾亲自操办伺候过皇上几次膳食，在洒家按宫中仪验过后，太子又亲口尝过才进奉皇上。皇上病倒后，太子极尽诚孝，接连
是亲侍汤药，品验的规矩与皇上进膳相同。这个…亲历亲见，不敢有半字虚言。”
马成在宫中混了数十年才熬到皇帝近侍的位置，当然清楚杨致问的这几句的分量。若有半点经不起推敲的含糊之处，便是阖族性命不保！是以字句酌答得非常谨慎。
杨致不置可否的沉吟半晌，又问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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