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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了信风科技馆长的意气风发，在方田和林玖眼中，此刻在他们眼前喃喃自语的，仿佛只是一个提前患上了痴呆症的中年人。
“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么？”
“自从我‘醒来’时，就已经在这里了。”
没有关于过去的任何记忆，也没有名字，他所知道一切，都是从“绘画馆馆长”这个身份开始的。
似乎“绘画馆馆长”这个身份就足以代表关于他的全部。
而这，也是他从暮云镇“醒来”之后，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。
遗憾的是，方田也无法给出对方更多的信息。
谷渣他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一个吃瓜群众，关于季文来和信风科技的往事，他也基本都是从网上道听途说来的，季文来死后，网上对他的声讨不断，越来越多“不愿透露姓名”的人站出来，分享了他们所知道关于季文来的瓜。
包括不限于利用不正当的手段进行商业竞争、X骚扰女员工，私生活不检点，还有好几个私生子，在季文来案子讨论度最火热的时候，各大网络论坛上到处都充斥着对于季文来的批判和谴责，从而让吃瓜群众们得出了一个结论——季文来的死是咎由自取，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黑心资本家。
方田还记得后来大房地产商洪昌建死的时候，也一度兴起了类似的论调，就连楚伦白东周乾三人也加入了讨伐黑心资本家的阵营。
时隔一个多月后，对于季文来和洪昌建的讨论声基本没有了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，他们的死亡不过是用于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，对他们的生活没有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。
方田没有把这些糟心的部分告诉季文来，一方面，俗话说死都死了，另一方面方田自己也无法确定网络上流言的真实性，暮云镇没有网络，无法和现实世界联通，让林玖临时去查也不太现实。
他了解的内幕要稍稍比吃瓜群众多上一些。
季文来可能确如网上所传，是一个私德有亏的黑心资本家，但杀害他的人恐怕并不是为了替天行道，因为在季文来死后，他的遗产继承人很快就变卖了公司的股份，如今信风科技已经被另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公司全盘接手了。
所以他只是把科技企业老总这种人人都知道的基本信息告知了对方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季文来若有所思，“没想到我曾经还是个名人。”
“你现在也是名人。”
林玖提醒季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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