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停尸柜镜像(1 / 2)

江临的呼吸在防尘口罩里凝成白霜。停尸房的低温像无数根钢针刺入骨髓，衔尾蛇纹章在腕间泛起微弱的蓝光，齿轮裂痕中渗出的光粒在黑暗中勾勒出冰柜表面的霜花。他贴着墙根挪动，橡胶鞋底与地砖摩擦的声响被放大成雷鸣。

“哒、哒、哒——”

查房护士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尽头响起，混着推车轱辘生锈的吱呀。江临闪身躲进两排停尸柜的夹缝，后颈突然触到某个冰冷的东西。他缓缓转头，13号柜门的镜面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，而在他影子的肩膀处，多出一只溃烂的手。

【规则一：停尸柜温度若升至13℃，需闭眼背诵患者编号。】

柜门内侧的温度计突然发出蜂鸣，汞柱以违背物理规律的速度攀升。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12℃、12.5℃、13℃！镜面瞬间蒙上水雾，王莹莹毁容前的面容在雾气中浮现：她的左脸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红晕，右脸却开始浮现蛛网般的焦痕。

“**。”江临紧闭双眼，急诊室捡到的患者编号脱口而出。指尖传来异样触感，柜门把手正在变得滚烫，金属表面浮现出凹凸的盲文。当他摸到第三个凸点时，整面镜子突然结满霜花。

【规则二：镜面结霜时，不可擦拭，否则唤醒沉睡者。】

冰柜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锐响。江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睫毛上的霜粒随着呼吸颤动。镜中王莹莹的脸正在龟裂，焦痕如活物般爬向完好的肌肤，而倒影里的自己右脸开始同步溃烂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

林夕的耳语混着冰晶碎裂的轻响。江临的纹章突然爆发灼痛，衔尾蛇逆时针旋转，淡蓝光粒在空中织成细网。镜面霜花簌簌掉落，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手印——每道掌纹都刻着“LX”，像是用美工刀生生剜出来的。

“我要撕碎她的脸！”

凄厉的尖叫震得冰柜嗡嗡作响。13号柜门猛地弹开，寒气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。江临在躲避的瞬间瞥见柜内景象：王莹莹的护士证躺在《整容同意书》残页上，签名栏被“林夕”二字粗暴覆盖，伪造的笔迹穿透纸背，在下一张手术记录上戳出黑洞。

“你连她的名字都要偷？”江临抓起同意书残页，碳化的边缘割破指尖。血珠滴落的刹那，停尸房所有冰柜同时开启，白雾中浮现出十三具无面尸体——每具尸体的胸腔都嵌着焦黑的肾脏模型。

林夕的怨灵从霜雾中凝聚。她的左脸戴着护士口罩，右脸却是王莹莹毁容后的模样，缝合线在脖颈处勒出紫黑色的淤痕。手术剪在她指间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