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：塞外惊鸿，中原暗涌(1 / 3)

白狼山顶，寒风裹挟着血腥与焦糊味，呜咽着掠过残破的祭坛。匈奴“血狼”部余孽的尸骸横七竖八，祭坛中央的柴堆火焰尚未完全熄灭，映照着姬发沉凝的脸庞。

吕布拄着沾满脑浆和碎骨的精铁长矛，胸膛剧烈起伏，肋间绷带已彻底染成暗红。他独眼扫过祭坛角落，那里蜷缩着一个身影——蔡琰。

她身上的华服被撕扯开几道口子，露出内里素色的中衣，沾染了烟灰与血污，一张清丽绝伦却苍白如纸的脸庞埋在臂弯里，乌发散乱，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。

她脚边，静静躺着一张造型古朴、尾端焦黑的七弦琴——焦尾。

“哼，弱质女流。”

吕布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，目光却不由自主被那琴吸引，随即又移开，贪婪地投向祭坛四周散落的战利品：几柄装饰华丽的胡刀，几副镶嵌骨片的皮甲，还有角落里一个沉甸甸、似乎装着金银器皿的皮囊。

他大步走过去，毫不客气地将皮囊拎起，掂量了一下，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，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狰狞。

“小子，某的份，收了！”

姬发没看他，他的注意力全在蔡琰身上。

这位名满天下的才女，此刻脆弱得像风中的芦苇。

他解下自己沾满血污却还算厚实的皮袄，轻轻披在她瑟瑟发抖的肩上。

“蔡姑娘，莫怕。胡虏已诛，你安全了。”

蔡琰的身体猛地一颤，缓缓抬起头。
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？惊魂未定，如受惊小鹿，眼底深处却藏着不屈的坚韧与浓得化不开的哀伤。

泪痕在她沾着烟灰的脸颊上冲出两道白皙的沟壑。

她茫然地看着姬发年轻却布满风霜与血污的脸，又看了看周围肃杀的黑甲骑士和远处沉默如林的玄甲弩手，目光最后落在吕布那凶神恶煞的背影上，嘴唇翕动了几下，声音细若蚊呐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。

“多…多谢将军救命之恩…小女子…陈留蔡琰…”

“在下姬发，并非将军，只是塞外一求生之人。”

姬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。

“姑娘如何流落至此险地？”

蔡琰闻言，悲从中来，泪水再次涌出，声音哽咽。

“家父…家父得罪阉宦张让、赵忠，被构陷下狱。”

“流放朔方…我…我随家仆欲往朔方寻父…行至西河郡，遭遇匈奴游骑…家仆尽殁…我…我…”

她说不下去了，双手紧紧抱住焦尾琴，仿佛那是唯一